春风凭借力

送我上青云

[宁羞]任务

/宁羞杀手设定

/这次任务写的是宁王回归上野世纪之握的那场比赛

/有女性与高振宁暧昧预警

/我流意识流写法,我也不知道写了什么的破镜重圆文学。



“朝暮与年岁并往,愿与你一同行至天光。”


  其实想来想去,高振宁还是觉得自己挺输不起的。


  他有多想赢呢。不成文规定每年完成难度最高的杀手任务得到那些意义深重的荣耀,向阳而生的滚烫胜利烙印在灵魂的胸膛,高振宁太盼望荣耀从此万寿无疆。若以登峰百步丈量,即便以身为甲也要在最后第九十九步的位置替IG挡下叫嚣着屠龙者终成龙的后来者千千万。


  高振宁也是真的热衷于声色犬马缠绵悱恻。喜欢看女孩儿们夏天鬓角飞扬絮发,含混着甜软气味烘出暧昧香氛,脊背弓起蝴蝶骨欲飞化蝶而去,醉时相交欢,醒后各分散。天幕以下霓虹灯交晃于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奔向以自由为外衣的夜晚生活。来人间一趟还要自诩出世违背食色性也倒也太亏不过,但他不认为这会影响什么。


  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阵子诸事不顺。立于山巅失足就是万丈深渊,IG的每个任务都不好做,磕磕绊绊地前行也交不出满意的答卷。杀手集会的时候有人凑过去开玩笑,说高振宁你是不是不行了啊。高振宁沉默,甩过去手上给唱歌的宋义进润嗓子做冰糖雪梨的冰块让他噤声。急功近利然后是错漏百出,执拗地我行我素只是想证明他一手撑起的王朝不至于坍塌殆尽。


  “这个任务之后宁王要不要休息一阵子,安排了别的人和姜哥搭档。”


  高振宁看到上级消息的时候正赶上任务收工,逐字读完神思虚晃了一下便是猛地一个激灵,打眼底里的钝痛牵扯的颅内混乱无章,和那点烦躁无限倍放大一股脑地堵在胸口,牵引着手腕带着力度向下砸去,手机上某个坚硬的角不偏不倚击中了膝关节处 ,酸麻中带着的刺痛在左半条腿内迅速蔓延,复杂情绪牵出来的火在脑子里烧了好几个来回,“你他妈才用休息。”


  他在血气中回头,甩掉粘稠血珠收刀入鞘,问姜承録,“shy哥你觉得呢?换个人搭档行不?”


  姜承録的指尖还留着刚刚一场残存的血迹,顺着他修剪得当的指缝里绕着甲边成了个诡异的弧形。艺术家总是不会回头看完成的东西,他甩开尸体把在他裤脚的手,晃给高振宁个轻飘飘的眼神。“其实,我无所谓。”


  高振宁哑然。姜承録在执行任务时总是翩翩风度的艺术家姿态,是亮眼又锐利的剑锋,不甘心收剑入鞘的失败。与生俱来的天赋在他身上形成了沉重的薄膜,他也总是冷静自持的人,相信队友,更相信自己。他大概是这些日子给姜承録带来了太多次失败后利刃封存在鞘中不甘心的嗡鸣,他早就对自己失望。


  舆论不足以成为压垮高振宁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在YM的数年里学会了如何面对不甘和懊恼,也敢说只要亲近的人还相信他,那卷土重来未可知。但是姜承録太自信了,也许那些没有天光的黑夜里的默契和携手对他而言大多是可有可无,却给高振宁笼出一起苍茫梦境。于是他的言语化作利刃插上热忱跳动的心,高振宁与他散得彻底没半分动摇,好像过往不过烟花绚烂飘渺散开。


  “高老板这种时候还分心啊?”高振宁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屋子里空调烘出一股热浪掺着她喷多了浓到化不开的香水味,那股子昂贵的甜腻香。她夹着白象牙做的烟管递过来,操着口软糯的上海话在一口烟气的末尾开口让宁把打火机点着,然后在火苗上嘬旺了烟丝。


  高振宁扯着嘴角偏头笑开,心想有钱人这股故作风雅的俗套气派在这种时候就很好笑。屋里的温度顺着她慵懒软糯的声音擦着春色烧开,他凑上去用指尖与她垂落颈肩的发丝纠缠,高振宁说你可别怪我,我怕你死过去。


  她以为高振宁是开玩笑,但宁王从不开玩笑。


  高振宁在烟气中与她交欢,心里掐算着宋义进他们定好的时间,在微凉的空气中把她从怀中拉开,露水情缘抽身而去。他整理细软衣物将欢愉痕迹撤去,将女人不安分的温软手指从后颈拉开。“宝贝儿,你爹在哪儿啊?”


  “在会议室吧。要见家长?高老板不会还要一辈子吧?”高振宁不清楚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烟瘾,从哪里拿出来的薄荷爆珠摁灭在书桌旁,软糯笑音牵扯涟漪而来荡在空气里,“我确实很喜欢你啊。”


  “没有。”高振宁朝她笑,借着烟气环绕中的暧昧气氛扯着她的手整理领口,手指从袖口扯出没带鞘的刀刃卡在她的后颈。她的眼睛很好看,高振宁第一次和她见面时就这么觉得。他看着她的眼里光芒流星坠落一样熄灭,该怎么形容呢,很壮观,像是海啸淹没了渔村,地震塌陷了城市,雪崩湮灭了人群,台风摧毁了森林。壮丽又雄伟的景色陡然崩塌,通通由那双好看的杏眼传达出来。


  细碎的阳光被平直的窗棂分割成网格状斜块,再经由厚重窗帘细密的针脚打在古旧地板上,实木房门轰然而开,高振宁将银白刀尖没入怀中女人跳动的颈部脉搏,看血迹顺着刀刃滑落,这时才回头看门口进来的人。


  “衣服整理好。”姜承録蹙起眉心,艺术家低头褪下沾满鲜血的手套扔到一旁。


  也许自己早该停止那点莫名其妙的脾气,在感受到他和别人搭档时力不从心而看向自己的目光的时候,高振宁想。他再去想从前说要和他搭档,源于欣赏他对于杀戮的精准和艺术性,干干净净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美感。其实那时候自己想做的,只是让这个讨厌无聊的天才做到他能做的最好,而不是让他孤注一掷地扔出自己去完成本该属于团队的任务。


  姜承録走近,修长的指尖伸过来,葱玉似的干净整洁,与走廊数十人搏斗依然没沾染半点难堪血迹,“任务顺利。”


  姜承録这个人,一句话就能让高振宁忘掉那些不愉快,致使他辛辛苦苦建立的防线崩塌,心甘情愿跟他去看不见天光的无边黑夜,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好像是前程万里。高振宁去握他的手,给他冰凉的指尖蜷进自己的手心。


  “那有shy哥还能有不顺利的吗?”高振宁卡住藏在鬓角碎发的耳麦等电流交互通讯声响,“杰克,她爸在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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