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凭借力

送我上青云

[宁明]穷途末路

以后不一定会再写宁明啦/

杀手私设/

想给ym写点东西,关于每位选手在一起的时间线是不注意的,只是想写ym出来的这五个人/


“强者并非满盘皆赢,而是永不低头。”



  pdd说这一票办成了就算是通过考核了。刘谋叼着他自己卷的烟卷走进来的时候高振宁他们正在训练,像从前的那么多天一样进行系统的杀人手法的机械性重复。他自称价格高昂的烟丝点燃后有一股诡异的焦炭味,含混着尼古丁冲入鼻腔引得人喉咙发痒。高振宁分不清这和那些最底层的普通杀手们蹲成一排在墙根抽的七块钱一大把的劣质烟丝有什么区别,只觉得满口都是他所训练的热兵器打出伤害后燃烧剩余的火药味。尽管更顺手匕首或是割风刃那些冷兵器一些,他仍然是个出色的狙击手。



  高振宁扯住史森明幼细的手腕让他停止对于稻草人做成的假想敌人致命点精准度的练习,人高马大的高振宁同志总想把看起来瘦小的史森明护在身后,无论是不是安全,出于某种下意识的本能。



  “哎呀宁总把小明护在身后,搞得像我们都是坏人一样啊。”刘谋吐出一口浓重的烟气,把一叠白色的资料扔到他们的面前,“明明都是各种考核拔尖的杀手,怎么你们几个在一起就连lpl公司的初级杀手组合考核都过不了?”他玩笑似的整个人往沙发上一躺,手指在几个人中间随便指了指,“你们几个逼是不是演我啊五过lpl而不入也太败坏我杀手黄埔军校的名声了。”



  和刘谋之于其他培训组织里的杀手不同,高振宁,史森明,卓定,高天亮,小龙堡五个是他手把手带起来的,大概率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所以是连这种一年两次考核连续五次不过的丢人玩笑都敢放声大笑的亡命之徒,说到底亡命之徒才不怕任何东西。



  “这次的考核再不通过你们几个干脆就拆开去别的队吧,”他几乎是用玩笑的语气说出了最致命的话。开什么玩笑,最出色的五个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就要扔掉多年默契迎合别人吗?



  史森明略偏了偏头,因为早晨睡过头没时间打理的细碎软发翘起来一个角,倔强得离谱。他暗自朝高振宁撇嘴,温软的指尖勾进自己的狙击手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些什么。高振宁在瘙痒中仔细辨认,然后趁着身后没人笑出声。史森明写道:聚是一坨屎,难道散是满天星吗?高振宁几乎能想象到他说这话时歪着头的戏谑表情,又精又纯得狐狸尾巴要露出来的。



  职业杀手这种东西看起来天方夜谭,好像功成名就之后的路就人声鼎沸繁花似锦,但是在简单潦草的默默无闻时代里,史森明之于高振宁,大概只他一句话就敢同他去没有天光的无尽黑夜中。所谓无边黑暗,大概也算得上是前程似锦。



  “宁哥,他们往你那儿去了十几号人啊。”卓定的声音隔着对讲含糊不清地传过来,电流声无限放大断断续续,年轻小孩儿的声音倒像是艰涩得亘古而来的沙哑。



  还是没什么动静,这片城郊的烂尾楼与不远处的灯红酒绿在冷寂的黑夜里几乎形成了天堂与地狱的极端差别,这一片的迷之安静,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吞噬的前兆。



  “Ning,专心。”史森明扯起薄而软的唇,瘦削的身形晃在墙角,手指卡着短刀藏在宽大的袖口。史森明这个人他太特殊,执行任务之外总是扬着唇角笑起来,干干净净得真像是刚出校门三五成群,鬓角带着薄汗发丝飞扬的十六七的少年人。到了这种时候连唇都抿得死死的,冷冽成一条薄而锋利的缝隙。



  “宁王当心,他们的人朝你和小明那里去了。”高振宁听见高天亮的声音在子弹炸开的声音中一闪而过,人群从烂尾楼中一拥而出朝他和史森明藏身的地点奔跑,他好像嗅到来人刀尖上的血腥味,握着扳机的手上青筋蜿蜒手臂而上。



  高振宁在人群冲上来的一瞬间晃神,细小的血花在右肩上迸开,空气与人骨的传导同时灌入脑海,匕首击入血肉的声响很闷,史森明面色铁青晃到他面前人的身后,刀尖没入脉搏跃动处。“怎么就有杂碎晃到Ning旁边了。”史森明低头用指尖擦去刀上的血渍,一双眼睛向上看堵在楼梯口的人,“你们还要动我的狙击手吗?”



  左右方各吹来由人快速移动带起来的风,高振宁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屈肘砸向右面一脚踹开。高振宁听到锋利物品划开衣物与皮肤的声音,肩膀处衣物随即湿了一片,高振宁强忍着肩头的痛觉转过身,扯住人衣领,用子弹的痛击还之以死歌。血气洗刷蒙昧的双眼,于是晃眼而过的敌人只剩跃动的心脏等他扣动扳机以痛击,最熟稔的搭档周旋起来和前些日子两个人装作高雅时候看的那场音乐剧里的双人舞蹈一样流畅和谐,他们踩着毫无章法的步子在警告声中给来人铺上前往死亡的康庄大道。



  高振宁几乎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当杀手了,但是人性本就下作,终结他人生命凌驾数人之上的生杀予夺大权实在让人着迷。史森明温软的指尖来擦高振宁眼睫上溅上的血迹,他把短刀甩在满地横尸流血数里中,金属接触地面反复弹起再落地,他在旁边大楼的警报声响起时朝自己的搭档笑,少年人收敛意气风发走过来,他说你看吧高振宁,我肯定能保护好你。



  但是高振宁不清楚保护好有什么用,因为他听见耳麦中小孩儿们的叹气和自己说任务失败,在乱战中真正要杀的人趁乱逃走。看吧上天总是这样把玩笑开在他们身上,六过晋级而不入,满地尸体血流成河也就是那么个讽刺。



  PDD在烟气中沉默,拍了拍肩膀告诉他们大不了从头再来,新来的年轻小孩儿沉默沮丧得缩起来,刚来没多久的小龙堡也只是经历了一两次的失败。但是少年人经受打击太难振作,高振宁很难去再回想当时失败之后没有天光的日子。他和史森明对视,然后走过去拍拍小龙堡的肩膀,“愁也没用,走,师哥带你出门撸串去。”



  史森明去扯高振宁的手。他太清楚自家搭档所谓的带人出门其实是为了宽慰自己。



  是不知道之前哪次任务结束绕进胡同里发现的小馆子,不大一红灯牌上面写着:正宗烧鸽子,烟熏火燎的,白炽灯底下飘的是烧烤炉子上熏的一方炊烟。



  烧烤上来的时候啤酒都下了一半,白沫混着酒在冰柜里结的冰碴子冰得喉咙发冷,放了易拉罐去捡羊肉串的时候指尖上全是水渍。羊肉并不膻,混着椒盐面和孜然,借着棚顶上的灯泡的光看着,肥肉早被烤得干了,借着从炉子上下来的余温滋滋冒油光。



  高振宁打心底里有种预感,今儿这一斤白酒下肚他们这帮穷途末路的失意人总能说点有的没的。喝得东倒西歪的小孩儿们异常沉默,趴在桌上盯着酒瓶子发呆。他们以个人技艺披挂上阵,一路披荆斩棘最终一次又一次拜于十方妖魔,所以命运的玩笑突然就让他们不得不信命了。



  史森明百无聊赖地给签子码成一排,脸边泛得通红,这个平常日子里知人情懂世故的男孩儿本质上实在是沉默寡言,万般心思出口的不过一二。他的身子偏向高振宁那边,声音轻飘飘地晃开,“嫖老师说RNG想买我。”



  高振宁哑然,麦子没发酵好的苦香涩得离谱,他这将近二十年活的浑浑噩噩,从没求仁得仁。他总想着我命由我,现实的耳光又接踵而至。看吧,现在又到了把他归还于人声鼎沸繁花似锦的康庄大道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归于自己。



  “挺好的啊,恭喜你啊史森明,晋级了。”高振宁听见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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